這些片段,是記錄我小時候一些好玩的事情。我當它是「麥田捕手」(The Catcher in the Rye)兒童版,在這個兒童樂園中充滿光怪陸離的笨拙與幼稚,卻是我很珍貴的回憶。
寫這些東西的理由,是怕突然有一天,這些記憶從我的腦中消失,那這些笑話就要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懶小孩生存守則:我出生之後就愛睡覺,可以整天睡覺,上學前很少講話,有親戚問媽媽我是不是「阿達」。上學了也常常偷睡覺,連考試都會考到睡著、、、
但是我考試都考第一名。我發現,只要考試第一名,大家就不會笑我懶,不會有人說我是懶惰蟲,所以結論是:小時候想做任何事,一定要考第一名。
◎你從哪裡來:小時候看太多小說與童話故事,後果就是常常亂編故事,我最常做的事就是騙妹妹及鄰居的小孩說他們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從垃圾桶裡撿來的;妹妹一直很相信這件事,直到小學三年級,上課時老師問他:「你是從哪裡來的?」其他同學都回答:「我是媽媽生的。」或「我是XX出生的。」只有妹妹回答說:「我是垃圾桶撿來的。」
◎忠狗哈利:哈利是我家的一隻狗,小時候我最常跟他一起玩,我會戴上一頂帽子,拿了舅公的柺杖,對他說:「華生,該出動了!」他對我搖搖尾巴;我以為自己是魯賓遜(Robinson Crusoe,魯濱孫漂流記)的時候會帶他去海邊,聽到海浪聲哈利就會大叫,我知道他也適合航海。
但是我們還沒開始辦案,他就不見了。小二的時候,有天晚上爸爸放哈利出門放風之後就沒回來了,奶奶說哈利不會貪玩,或許是被壞人抓走了,爸爸被我跟奶奶罵了半年以上。
沒有他之後我變得很寂寞,我常常想長大後一定要養一隻跟哈利一樣的狗。
◎書呆子童年:小時候手不釋卷,最喜歡以食物為主題的故事和詭譎的偵探小說,兩者幾乎同樣喜歡。
最喜歡一本書叫做「聞香巧克力」,巧克力工廠生產了好多的食物,吃都吃不完,像河流一樣流出來,我看了真是羨慕得不得了。我也愛『小黑三寶』,我好想吃到那個用老虎奶油做的煎餅,但是一定得到非洲才有奶油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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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導演提姆‧波頓拍的<巧克力冒險工廠>(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
偵探小說最喜歡『亞森羅蘋』系列,現在還記得黃色書皮東方出版社出的整套『亞森羅蘋』。後來還看了『福爾摩斯』、『艾勒里‧昆恩』,也好喜歡愛倫坡筆下的神探杜賓,可惜杜賓的書太少了。
我卻討厭可憐的童話故事「賣火柴的少女」跟「人魚公主」,他們簡直笨的像腦子給魚吸光了,「虎姑婆」也許都不願意吃他們。
我也怕科學的書,有一次我翻開一本書,看到螞蟻的巢穴以及透明的螞蟻蛋,我嚇呆了,看到千萬隻螞蟻跟那種黏黏膩膩的東西真噁心,從此我就再也不走到科學叢書那個櫃子去了。
◎保密防諜:戰地的學校總是很多有關保密防諜的比賽,從只會注音就開始了,保防連線比賽、話劇比賽、唱歌比賽、、、,我最常參加繪畫比賽,只要把寫生比賽畫面裡的樓閣與大樹改成大砲和共匪的場面就行了,困難的是國旗,圓形的十二道光芒超難畫阿!那時知道是革命先烈陸皓東設計的,就懷疑他大概沒參加過繪畫比賽吧!
四年級,參加「保密防諜」作文比賽,八百壯士的故事我記得最清楚,所以寫得很高興,寫完了還覺得自己寫得好精采,結果回教室,老師告訴我,那是關於對日抗戰的故事,不是保密防諜的故事!!
結果揭曉,是我唯一沒有得獎的比賽,哎呀,誰叫蔣中正打那麼多仗呢?
◎不上課的日子:小二我的班級是「資優班」,著重在開發學生的潛能(就是成績好不會被誇獎,搗蛋才會,我還真抓得住重點喔~),我的同學都很炫,講話都不按牌理出牌,上課也都不在教室裡頭乖乖上課,每個禮拜一定都有校外教學,玩夠了再回家寫心得。
自然課玩遍了學校的實驗室和菜圃,工地沙堆也不放過,埋了各式各樣的寶物在裡頭,我們也喜歡在廁所養綠豆芽和蠶寶寶嚇人。社會課的老師要我們認識地球儀上的很多國家,還得到查出每個國家的風俗習慣,讓我知道『人魚公主』的故鄉在哪裡!以及格列佛去過哪些國家。國文課比賽誰投稿最多,比賽背「唐詩三百首」,比賽白居易「長恨歌」誰可以背最多句。
其中我最喜歡的是美勞課,一整個學期,我們自己做了所有的日用品,紙作的衣服和鞋子,用瓦楞紙作的相框和書架,膠泥則作了全套茶具,玩得不亦樂乎。
小三以後又回到普通班,還好導師是繪畫老師老師,常常帶我們校外寫生;還有每個月都有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比賽一堆,所以每個禮拜都有時間可以不上課(只要不用上課,叫小學生做什麼他都會願意的,哈哈),一堆比賽下來,到小六時我已經收集90多張獎狀了。
小時候的想法、動作,那些直覺式的笨拙,都是現在的我所無法想像,也想像不出來的,但我很慶幸有一個快樂的小學生活(小學只要不用上課就會超快樂,還好我僅可能的少上課了,哈哈)。最感恩的是,那些奇思異想從來沒有被我身邊的大人們嘲笑或制止,所以能夠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到現在回想我的童年真是超豐富。